网友自由谈
2007-08-17
十多年前余秋雨写过散文《这里真安静》,这里借用他的题目,改两个字,用来形容中峇鲁,我相信是蛮贴切的。
10天前,老同事余云、乐美勤(剧作家)、刘斌(音乐家)和我四人同行到中峇鲁,为的是寻访郁达夫故居。寻寻觅觅,找到了忠保路战前的几座三层楼公寓,但是书上记的郁达夫住过的门牌24号却没找到,我们不敢确定那栋第24座是不是郁达夫的故居,因为研究郁达夫的学者说22号才是故居,同座住的还有《星洲日报》社长胡昌耀与编辑主任(现称总编辑)关楚璞。问那边的几个住户,居然没有人知道谁是郁达夫。既来之,则安之,郁达夫找不到,在这里领略一下战前老屋的风情也不错。
中峇鲁给我们留下两个印象最深:一是以历史人物命名的街道特别多;二是环境宁静、祥和。先说说在这里留名的先贤,金钟街纪念的是陈笃生的长男、19世纪下半叶福建帮领袖陈金钟;有进街,纪念19世纪中叶潮帮领袖佘有进;金榜路纪念创建名刹双林寺的刘金榜;炳源街纪念的是林义顺的父亲林炳源。还有成保路、忠保路、金殿路、林烈路、永云街等等,都是以早期社会贤达与富商的名字命名的,先贤齐聚中峇鲁,此言应不为过。
既然那些对新加坡做过贡献的先贤,这里都有一条路来纪念他们,为什么不能找几条路取名为达夫路、嘉庚路、光前路、六使路?我们对在新加坡当过官的洋人是相当慷慨大方的,多名当过总督的英国人,即便只在新加坡呆过三四年,也有街道、桥梁、学校以他们的名字命名以资纪念,这不足为奇,怪的是与中峇鲁相邻的合乐路与欧南路,是纪念两名英国将军Havelock与Outram的,他们因为在1857年镇压印度军兵变有功而得到表彰,当时兵变有没有蔓延到新加坡呢?合乐与欧南两名将军有来新加坡镇压兵变吗?查了许云樵编的《新加坡一百五十年大事记》,没看到有关的记载。这两名将领对于维护大英帝国在印度的殖民统治有贡献,这点没有人怀疑,但是这跟新加坡有什么关系呢?如果这两名英国军人值得新加坡人纪念,那么,我国各族已故的社会贤达不是更值得纪念吗?我们对自己的先贤不应该太吝啬吧!
再说说中峇鲁的宁静。这里见不到繁华都会的酒廊、歌舞厅,虽近市区却远离喧哗。其所以格外宁静,其实是与这里高楼极少有关。社会心理学家说,人居住在平面,横向的接触频密;居住高楼,人与人之间的横向联系几乎是零,住得越高,越觉得“高处不胜寒”,这是一种心灵之寒。
中峇鲁一带的旧楼最高只有四层,三层的也不少,人与人的横向接触跟甘榜(乡村)差不多频密,邻里之情也比较浓厚。邻里小纠纷当然有,但更多的是守望相助。
住宅楼越建越高,对于土地面积很小的新加坡,是无奈的选择。如果有人看不到楼高的负面影响,以为作为住宅的高楼越多越能显示社会进步,那是十分片面的观点。由于不能深刻认识高楼住宅的负面影响,所以根本不想补救,结果,人际关系越来越疏远,人情味越来越淡薄。
住高楼得到的宁静是个人的,顶多是与自己家人分享;而住甘榜或中峇鲁的矮楼,那种宁静是属于大家的,即使你不住在中峇鲁,也可以来感受这里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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